领主之梦-第八使徒罗特斯
摘 要
领主之梦系列：以大转移前的各个副本领主、精英怪物等等为基础所创作的一系列同人小说。
【备注：本小说均为作者所创作同人，请勿当做真正的游戏背景故事。】
天帷巨兽篇-第八使徒罗特斯
1
蔚蓝的魔界之海啊，满溢着魔力之水。和魔界终年晦暗的天空所相交的遥远的，统辖着夜晚的西之尽头，是遥远隐隐的水平线。映射出蓝紫的光，翻腾着不息的海浪。一叠一叠琉璃卷起，如同女神缀满******的裙裾；万顷万顷流光玉碎，洋溢着生命气息的腥甜。
万物诞生于水，静卧羊水中的胎儿做着海洋，珍兽，贝类，蕨蔓的梦，是传承自久远的记忆；无论是人还是动物亦或者植被，当置身于适宜的水中，无不欢腾，无不惬意，无不赞颂水的滋润。水乃塑造生命形体的根本，无形则意识也不存。
飘摇，漂荡，随波逐流，海中的王者，金色桂冠。被选中的生命，热忱的爱着生命，爱着水。形貌可憎，瑟缩于巢穴，现在的你只是无名的海之子。
————————————魔界的生物，皆为凶猛善战的魔物。优胜劣汰，乃是至高无上的法则。即使生于温暖的巢穴，也要面对冰冷的深渊；勿论你这海中的强者一族的年幼族人。你之种族，强大如斯；挥舞着数十余粗大的绞索，将胆敢拦路之物一瞬绞杀成齑粉。你之天赋，惊异绝伦；绿光闪烁的水晶之眼，天生寄宿了恶魔的诱惑，将对视之物转眼打击成愚者。
感到欢悦罢，年幼的魔物！你懵懂无知，你懦弱胆怯。然而你注定了要承载让你胆怯到再也无力胆怯的命运，生***葬***，你之宿命晓然若揭。
2
生于父母筑就的，水晶宫般的洞穴宫殿，你之居所在深渊一侧。当你睁开懵懂的蔚蓝之眼，异于你的种族的眼的颜色便是你被遗弃的理由。你天生弱小，你之种族引以为傲的凶器**，在你身上如同棉线一般软弱无力。你是先天不足的畸形儿，注定了被这魔界的因果规律所除去，变成冰冷粘滑的尸体，让人厌恶的沉没到洪流底里去。
父母带来的食物，你永远分不到一丝一毫，软塌塌的触手，总是被其他的子女强而有力的击飞去，瑟缩的蠕动成一团。充盈着海的颜色的单瞳，满是对食物的渴望。你只能在岩壁和地面上慢慢搜寻着海藻和残渣，维持着你羸弱的生命。没错，活下去吧，年幼的魔物！你注定了拥有不一样的宿命。
你在不久之后，便要被父母驱逐着，和其他子女一般坠入永暗的深渊，学习游动与搏杀的生存技巧；你只能飘荡着慢慢前进，而无法如同其他子女一般如同离弦之箭飞速掠过。当其他子女凶性大发，绞死一只只鱼虾时，你却静静地跟着五彩斑斓的贝类，好奇的敲来敲去。无能的魔物，你丧失了种族的荣耀；身为海中分庭抗礼的数种王者魔物之一的后裔，你却只能好奇的追逐着恐惧着逃离的海中魔物，然后友好的伸出你的细弱触手。
你是热爱生命者，热爱生命者便以十字架上凄惨的殉道作为无上的归宿。海洋中遍地都是无尽的危机。无法自保的你，终于在这一天被赶出了温暖的巢穴，在冰冷的幽暗深渊里挣扎。海中的王者，不需要软弱和同情，只需要粗壮的腕足，致命的毒刺，尖锐的利齿，强悍的身躯。你晶莹的海蓝色眼瞳蕴含的精神与意志，如同破旧的敝履；你脆弱的细小肉体，连让猎手们捕食作为饭后甜点的资格都不具有。你本该就此沉沦，化作深渊最底粘稠的淤泥……
“生命都有存在的价值。不管是所谓的正义或者邪恶。既然出生到了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我们就没有活下去的权利？”
“即使被捕食也好，即使被猎杀也好，至少还有作为食物的存在意义。”
“不希望就这样死去，不希望就这么失去生命。”魔界的海洋里，并非只有凶猛的魔物的。在瑰丽的蓝紫色海水中，万千无害的以浮游生物和海藻为食的鱼类贝类，在片片珊瑚中穿梭，这里是他们美丽的围场。即使在面对捕食者的强大力量时这些可笑的屏障不堪一击，但是至少也是颇能给他们多少一些安全感的栖息地。蝴蝶鱼掀起炫目的风暴，海蛞蝓翻动着艳丽的舞裙。这里是热爱生命者都会赞颂的复乐园。
栖息在复乐园的，还有一只格格不入的魔物。在魔物眼中只是食物与杀戮取乐的对象的普通的海中生物们，却养育了一只海中王族一般的巨大魔物；热爱生命者应当得到拥戴，在乐园里他便是无忧的孩童。然而海中的王族，食物链高高在上的存在，却混杂在弱小的猎物间，软弱的游荡在珊瑚间，而非凶厉地冲向强大的争夺地盘的对手搏杀，将对方摧毁成海底腐烂的尸块与白骨。这本身便是违背了这无边海洋的规则。你的族群在其他强大的魔物族群的威胁下，也痛快的将你弃如敝履；而你成长起来的庞大的身躯，显然已经无法再隐藏自己的存在了——没错，你便是最显眼的航标，你便是最大的一头猎物。海中的王者们即将带着他们的子女，前来将你这异类绞杀，摧毁掉你沉醉的幻梦！
身长上百尺的食人巨鲨，盘亘阴沉的大王乌贼；流光闪烁的霞水母，群狼一般磨着牙的虎鲸……还有高高在上的代达罗斯，掀起惊涛骇浪的利维亚桑……背离舍弃了荣耀与骄傲的放逐者啊，今天便是你被送上磔刑的行刑台的时刻！面临必死的危局，你的宿命本应就此到头了。软弱的魔物，到头来你什么都做不了。珊瑚群中从未有过这样的情景：万千的鱼虾小蟹，蠕动的腔肠动物，纷纷离开了他们寄居的乐园。然而这并不是逃避。为了你，这些平日里与畜养的食物无异的弱小存在，却联合起来挡住了王者们愤怒的行进。那是属于他们弱小的生命现在唯一的意志……
“绝对……不能让……我们的孩子……”
你空有神秘的天赋，徒具被他们养大的身躯，却需要他们用生命来拯救……你绝望的单瞳大张着，如果你能流出泪水，谅必流出的皆是滚滚血泪。
你停驻在深渊的边缘，望向珊瑚群的方向。那里，绯红浸染，今日的魔界之海，遍是霞光。
啊啊。生命是值得热爱的，就如同孕育了我的鱼儿们，孕育了我们的大海，孕育了世界的水……
伫立在绝望的魔物眼前的，是身披华丽银色铠甲的，神秘的男人——魔界的使徒们，向来是很少互通来往的。不仅仅是因为各自的居所都是遥远的不可触及之地，更因为作为最强大的存在共有的心高气傲。因此当那个女人出现在瑰丽的海底时，我就知道难得的旧梦该醒来，等待她提出或合理或无理的交易，或者强求。
“看来你过得很好，在温暖的海里睡得如何？”
“我们之间不必弄这些寒暄。”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有必要这样冷淡吗？”
“魔法的发掘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你肯如此屈尊来到魔界之海，还真是我莫大的荣幸。”
“你这样庞大的身躯，如果要带我那儿特产的珍果来的话，恐怕整个布鲁克林变成荒漠也不够你一口。所以我也懒心做这么做作无聊的事情，厚着脸皮空手来了呢。”
“魔界之海的景色不错，很适合散步畅游。所以把水元素的掌控权交给我一部分怎么样？”
面前身披华丽的黑色羽衣的女人就像是一个寻常的少妇，和许久未见的友人轻松写意的聊天一般。前一件事稀松寻常，而后一件事则是可能颠覆世界的重大冲击，一小一大衔接的自然无比，仿佛和街边小贩讨价还价时蔬便宜一些似的。
果然是这样吗，这个女人还真赤裸裸的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虽然我已经大致猜到她的目的，但是如此嚣张狂妄的说出来，她有什么本事和手段敢说得如此轻松？
“这也是那位大人的意思？”我想到某种可能性，压抑住被轻视的愤怒和对这无理的要求的疑惑和两分嘲讽，压低声音。
“不是。只是我个人的一点小小请愿。”她显得十分平静，在阴骛的深渊里，隐隐约约看见她在把玩着玲珑的手指。
“那我不可能答应你。”想到刚才的梦里，最后出现的银白色身影，那是我最为敬畏和感激的对象。无形中似乎也松了一口气：既然不是他的意思，那么想来我并没有让他失望。
那么面前这个女人，有什么资格来轻描淡写的要求我？
“你看，我这不是和你商量吗。”她轻轻仰起头，看着一片黑蓝的海水渐渐往上消散成淡淡的青紫，“任何东西只要条件足够了都是可以交易的。”
“布鲁克林的隐居者什么时候也变成了满口利益的市侩？据我所知你的条件里没有一项能让我交出这个位置。”
“是吗。真是遗憾。”我警惕的看着她，虽然她也许不是战斗力最强的使徒，但是跟着那个人成为使徒中的一员以来，我对这个难以捉摸城府极深的女人一向毫无好感。她耸耸肩膀，带着那些柔软的羽绒在海水里更激烈的晃动，如同一只准备捕猎的海葵，又像缩紧羽毛准备入水取鱼的黑鸦。
“那么我先走了。下次我会带些见面礼来的。”她转过身，又回了回头，柔顺的紫色长发飘渺了她的脸。“我想不久我会有更好的条件的。”
看着她消失的那片黑蓝色的海，我一时陷入了沉默。那个女人究竟想要什么呢？作为第二使徒，她应当已经毫无所求，只要她玉口一张，谅必整个魔界修习魔法的人们全都会为她疯狂的献出自己的一切。难道说……不对，那里已经毁灭了，没有重生的可能性。如果她是想暗示我她有足够的实力，未免太过可笑——要说起战斗力来，她甚至比不上只擅长变形和防御的希洛克。
来吧，赫尔德。只要我在这片海中。除非你真有那样的本事，掌握空间的真谛把我从海里拉出来。
思索至此，我阖上眼睛，继续久远时代的梦。任何有高等思想的生命都会嗤笑于狗血的奇遇，然而时间的事情往往就是如此狗血。弱小的生命是被选中的使徒，他被一身银白的魁梧身影引领着，看到了海面上守候的人。
黑色的羽绒仿佛黑色的藻，在铅灰色的阴风里瑟瑟发抖，衬显出主人的雍容宁静。然而在年纪幼小身形庞大的魔物眼里，少妇的笑触动了他本能的危险反应。
他还看到一袭简单的黑色长裙的女子，抱怨着海风太冷，抬起困意十足的眼，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一旁伫立的龙一样的高大巨汉，沉醉于手中永不干涸的酒杯中，只是向他淡淡的一瞥，便让他感到巨大的压力。和本能的危险反应不同，这份压力并无任何恶意，只是让他下意识里生出了一丝敬畏之心。
“好了，既然你们跟来了，那么就欢迎一下日后的同伴。”银色的身影没有看着那些人，而是隐在一片银光中似乎面对着他。“感到骄傲吧，你是被选中的新使徒。”
然后魔界之海狂风突起，海浪却没有掀起一丝。场间自此只剩下沉默。那就是生命里最难以忘记的一刻。
那个伟大的存在，没有人知道他从何处来。沉默，强大，隐者，无穷的敬畏与莫名的感激，就是对他最大的印象。而那个浑身如同不详的暗的，散发出不安的宁静气息的女人，除了让他揣摩着她背后的城府并随着揣摩越深越感到惊惧和厌恶之外，没有给他留下一点外人眼中温柔可亲的和善派使徒的印象。
比起她，还是另外那个女人更让他可以接受一些。她惫懒的神态，厌倦寒冷的习性，爱好变化来逗弄其他使徒的调皮性子，更像是一只贵妇猫而非高高在上的使徒。
“喂，大章鱼，你天天泡在冷水里难不难受啊。”她经常摆弄着黑色的绸带，躺在出门时随身带着的白色的巢穴里慵懒地伸着懒腰。“安图恩那只老王八又和我闹翻啦，我来你这呆几天。”
“布鲁克林南部热带雨林里常年都是夏天，你去那儿绝对不会冷。”我瞪着蓝色的眼，无奈的看着她把海水加温。“你要洗热水澡可以把海水注进你的狗窝里，这样破坏水温会让深海生物死个大半。”
“赫尔德比我漂亮，我才不去那里找她羞辱。”她带着难测的笑意看着我，“你这样伟大的存在也会担忧那些低等生物？”
“那是生命。是生命便是值得尊重的。”
“真是迂腐。要不是只有你这儿稍微暖和点，我才不会来听你神棍的布道。”
“那你去卢克那里，别来找我麻烦。”
“你疯啦，小老头那么点儿地儿，要是被我全占了去，指不定要生气得向赫尔德告我一状。”她趴在巨大的光巢里，红色的头发蠕动起来，仿佛有着生命。“大章鱼，小心布鲁克林。”
她似乎知道些什么。不过装作没有看见我询问的眼神，她眯着眼睛，似乎睡着一般一动不动了。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希洛克。
从那天起，我就没有听到过希洛克的消息了。魔界的使徒们都有自己的骄傲和矜持，很少互相往来；除了那只变化多端的贵妇猫和阴谋家，前者只是四处游荡寻些乐子，后者却是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
所以既然此时有来客敢于打扰我的休眠，又没有看到熟悉的白色光芒，想来也知道是她来了。不过这样的时候，她是为了什么而来？上次的谈判无疑是破裂了的，凭什么这一次她就认为自己握有了足够的筹码，不，不管多少筹码都不够。除非那个男人亲口告诉我，要么她就拿出足够的力量来把我除掉。水是生命的起源，魔界之海中蕴藏着最珍贵的那一份生命之水，便是水之使徒以性命起誓也要守护的东西。
“我说过，我有更好的条件时，会再来的。不过打扰了你的休眠真是不好意思。”她背对着我，黑色的羽绒似乎有些老化，竟有十许枚如同零乱的叶，又像堕天使的羽，漫无目的地飞散在水中，往虚无而透亮的蓝色上方浮去。“我知道希洛克在哪里。”
我感到无穷的震惊，不光是因为她提出的条件，还因为想到了最坏的情况——如果希洛克是被她击败带走的，那么这个女人是从哪里来的力量？我看着黑紫色的背影，那背影和我的身躯相比，娇小脆弱仿佛信手一挥就会香消玉殒。但是我没有这么做。极好的控制住触手因战斗本能想要挥舞过去的欲望，我艰涩地问了一句很不合时宜的话。
“是你做的吗？”
说完我就后悔了。但是我又有些好奇的看着那个背影，妄图从中看出一丝一毫的动摇。
黑紫色的背影一动不动。“肯定不是我。也罢，这时候你肯定会猜疑到我身上，不过希洛克最擅长的就是变化和防御，想来她应该也没什么危险。”似乎是在笑，她的双肩一阵耸动，摇落更多黑色羽绒。“据说你和她关系比较好，那么我觉得我有必要知会你一声；其他大爷们全都闭门不见，这是让我很苦恼的。”
“怎么样，要看看吗？”她转过身来，手中捧着一颗硕大如头颅的水晶球。
那个女人，想来在我被水晶球中的内容完全震慑住时就布好了她的一切陷阱了。但是我没有办法不去被震慑，因为那是最可怕的事实——魔界高高在上已久的使徒们久已忘记上一次战斗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就算是卡西利亚斯的挑衅也只是些点到为止的小打小闹；而现在，终于有我们之中的人敢于择人而噬，妄图掌握所有的元素了。虽然那时她极力否认，但是如果不是她做的，我现在又为什么会在这个该死的天帷巨兽身上！
在休眠时被突然启动的次元撕裂魔法传送到了这个终年日光暴晒的地方，干燥和炽热是水元素极大的宿敌。我甚至可以感觉得到整个身体都在缓缓蒸发熔融。
不可以。不可以这样死去。如果死去的话，那个女人就可以轻松拿到生命之水，水元素也将落入她手里——我不知道先我一步踩中了陷阱的希洛克是否还活着，若她死了，这世界便将再也没有真正纯净的光，而若我也死了，万千生命赖以生存的水也将干涸。那个女人是个疯子，世界上永远没有凭空而来的事物，因此她就异想天开地想要用这个世界的一切，来满足她幼稚可笑的欲望？
我闭上眼睛，尽量将触手瑟缩着，保持短时间内不会被晒成一块巨大的章鱼干。虽然下方就是澄澈的天空之海，但是那个无底的海显然不可能承载得下身形庞大的使徒——说不定就像一块陨石一样，还没在水里泡够就会在下面的大陆天上破开一个洞，在地上砸出一个巨大的坑来。至于天帷巨兽，这个体积比我还大了不知多少倍的，从久远的年代就存在的奇怪生命，更不会因为我的一点请求就带着我横闯下面的大陆，一起到海里去泡澡。
那边有人来了。显然那个女人并没有考虑到天帷巨兽上居然会有人类存在这个小小的变数，但是现在为了活下去，一切变数都是可以利用的——“莱斯利大主教，震动就是从这里传来的……”
“赞美伟大的蓝色真理，这究竟是……”
这一群人类已经到了我的面前。
我睁开了蓝色的巨大眼睛。仅此一次，对不起，人类。
后记
“罗特斯，该结束了！”
“你杀害了几乎所有GBL教的成员，还残酷的将他们变成你的傀儡……真是卑劣”
面前这些集结起来的人类，在那个粉红色长发的少女的带领下，以胜利者和正义使者的姿态俯视着废墟间奄奄一息的我。那些仿佛孩童一般幼稚可笑的宣言是什么？是想凸显自己是多么有存在感，使徒是如此弱小而又试图策划邪恶阴谋的存在吗？
粉红色长发的少女平静的看着我，眼中却燃起了熊熊的仇恨之火，似乎觉得这样就可以将我烧成一堆名为悔罪的灰烬，满足她复仇的唯一欲望。
“罗特斯，你该死。”她也许准备了长篇大论，也许准备好了羞辱指责，但是到了此时，她只是艰难的挤出这样几个苍白无力的字。
我睁开眼睛。
“***吗？在你们看来，我是邪恶的存在吗？”
“愚蠢的人类啊，希洛克当年用自己的死警告了你们，你们却没有一个人看到背后的真相。使徒究竟是什么？终究到头，使徒也是生命。是生命就有活下去的权利。”
“面对一群生命的死亡，和所有生命的陨落，你们又会怎么样选择？”
少女的脸因为愤怒而染上酡红。“你这样的存在，除了带来毁灭与不幸，又有什么选择不选择的问题？”
我想起幼时的乐园，冲向海中王族们的渺小生命，***魔界之海，痛苦嘶嚎的贵妇猫。
是吧。我一直在带来不幸，从幼小的魔物到庞大的使徒。
“但是不管怎么样的生命，都是有活下去的权利的……也许到了最后，我也只是想要活下去罢了……”
是啊，啊啊。生命是值得热爱的，就如同孕育了我的鱼儿们，孕育了我们的大海，孕育了世界的水……
使徒巨大的身体开始如同烈日下的坚冰融化，粗壮有力的触手，巨大的半球头颅化成清澈的水四处横流，如同滂沱而下的眼泪。原本盘踞着巨大身体的废墟里，发出微弱光芒的是一只细小的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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