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吐槽,蓦然回首,重新看地下城与勇士
我想说的,和游戏有关,和生活有关,送给活在同一片天空下,同一块阿拉德大陆街道上走过,的你我。
过去,未来,梦想,命运。当我决心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我说不准,我的心是沉重,轻松,还是怀着种种生活给的千思万绪,只是觉得,在此时此刻,在国服更新到第N个五一,当鼠标娘姗姗而来,当史诗和神器变的付费变相交易的时刻,我可以,也必须写下点什么。
曾有一天,
在零八年的夏天,
清澈明亮。大致来说,我根本不算是个怀旧的人,因为前面的路太长,背上的包袱太重,我总是想法去遗忘点什么,以免在同行人越来越少的路上,走的过于艰难。
应该是如此,面对压力我们以不同的表情,走进了这个游戏。
游戏被圈钱企鹅弄坏了吗?我们最终真的在游戏中失去了很多?沉迷和沉沦,离我们有多远,在一人独处的房间,在凌晨寂静的办公室,在烟味缭绕的网吧,我们在做着什么?
我知道外面的天气,在副本和任务之外,四季交替,父母总在日子里老去,朋友为了理想背起行囊各奔东西,青春真的像卫生纸,越扯越少。
等到你拉完的时候,突然发现没纸了!
四年前,我还没有做父亲,家里的工厂不大不小,可以说忙忙碌碌,也可以说衣食无忧,
我至今仍记得和我一起走进小网吧,一同建立小号的几个兄弟。
他们当时更小,还是在校的学生,我喜欢打篮球,大家一起打的久了,就想找点其他什么做做。我第一个练到20级,第一个踏入阿法利亚,领略那块当时让人有点神秘复杂赶脚的区域。
当然,我也是第一个开挂的。
开挂,也许是天生我才必有用,
也许是天生弱智难自弃。
疯狂,是一种状态,它可以成就你,也可以毁灭你。
在我家宝宝晚上换尿布的时候,我总会有理由做了家务趁机上网,
那时的****还可以支撑只有几百兆的地下城,
蹂躏熔岩三个丑八怪后的狂喜,第一次踏入无头的镇静,在机械牛地图里的压力感,组队面对虫王时的自豪,现在依旧记忆犹新。
我加10的残杀,我徒弟送的梵风衣,我低价淘来的金表,以及我最终都没有拥有过的灵犀。
我打的第一个粉是末日君主的法杖,
我跟我妈说我今天发财了,一百块。
我在六线到处摆摊,看别人的商品,我揣摩哪个地方能让我这东西卖的风风光光。
我看到梵风衣只卖几百万(金币上限骗局),赶紧给朋友打电话借金币。
当然,梵风衣我买不到。
法杖却被5173骗子给骗走了。
回想起来,哈哈,呵呵。
就这么一路走来,一路各种酸甜麻辣,当年五十来级的魔神刷第二脊椎,手法不好装备不好甚至要吃复活币的。
哦,很抱歉,其实我原本也是一只红汪汪。
那年的红汪汪,很苦,很惨,也很风光。
那时的红眼,叫魔神。
掂量着每一刀的份量,清楚的计算怪物的血条,比柔道更精确的计算位置,红药是金币的重要支出,红眼最骄傲的还不是竞速,而是,无消耗。
细雪,是贵族。
流星,传说。
那年河南三有个红眼,是个商人,我的朋友急着下线,给他了NNN个攒了几十级的灵魂,忘了收钱。再次上线时,邮件是那个红眼商人发来的金币邮件。
那时候,许多狂战面对天价一样的装备,选择忍耐,选择等待。
其实红眼一直是这个游戏的主导。
他们孕育了魔神,红狗,商人,骗子,人妖,还有种种经典或者奇葩的职业,和无数出现在技术或***巅峰的人物。
现在他们基本又统一了,在不再贫血,不再无力,不再是经验书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找不到他了,一切就像精心设计的骗局,魔神走下神坛,拿起了***,成立了喇叭帮和科技党,吸纳了优秀的小学森群体,他们终于成了祖国伟大光荣的五道杠队员!
魔神,但我仍以最初幼稚的热血和憧憬,
向你致敬!眨眼间,女儿都快上小学了,看着她稚气可爱的脸,和越来越顽皮带点小机灵的声音,我发现,我已经走了很远。
河南,浙江,广东,陕西,内蒙,我在谷歌地图上画了一个大圈,有天我写了很长一篇日志,没有文字。只有一幅幅的卫星照片。
我胖了又瘦了,有钱了又穷了又有钱了,我开了车,我也慢慢在对方的电话里,从小某变成了某总,什么都在变,我不再跟父亲冷战,不再嫌母亲啰嗦,见到任何一个乞讨的,我都毫不犹豫的给钱,不在大人物面前懦弱,也不在卑微的人面前张狂,我总是默默的看着他们,淡然微笑。
洛兰,格兰,天空,天维,雪域,阿法,赫顿,天界,列车,时空,远二,远三,迷惘,死亡,极限,领主,绝望,遗迹,我是白云,我是蓝天,我是紫,我是粉,我是一个史诗。
你觉得看不清我的脸,其实我从未改变。
我,是网络连接中断。
我在写每一段貌似很有道理的话的时候,其实我内心总在想,我是不是得太监一下。
我们的生活,就像太监,理想的故事,总是刚开始下面就没有了。
因为种种残缺,遗憾,为了这光荣伟大的使命和我们无法拥有的成就感,我们走进地下城。
它是走下坡路,还是坐火箭,我以前觉得玩家是弱势群体,毫无公平,
其实没有传奇还会有奇迹,没有毒奶粉还会有山口山,有需求就会有市场,这是永恒不变的道理,至于赚钱的李四还是张三,真的不重要,也从没有任何人关心过,是腾讯,还是网易,还是九城,还是什么什么,我们也许就是他们说的炮灰,他们也是我们说的浮云。
浮云之下,天地悠然,
唯我大红神把X狗一脚踩翻:
蝼蚁也敢与我一战?!
两年前的一天,我一口气喝了十二罐啤酒。
走出人声鼎沸鱼龙混杂的D厅,在陌生异乡的街道,我的眼泪忍不住的流淌。
生命就像一部账本,我天天在想在做对得起这个对得起那个,
原来我从来只对不起一个人。
就是我自己。
我把自己丢的太久,已经忘了我最初的样子。
白龙背着千寻,听到了名字,琥珀川。
那段时间我没有碰地下城,送号删号,我要努力改变。
我开上了梦想好久的车,超快的速度和天窗的风声,缕缕升起的烟,幻化沸腾的灵魂。
后来我的百花完美光六,神器满身,金刚仓库粉红屎黄如同百货商店,我的攻略,我的技巧,我的思路,飞奔前行,我从未虚怀若谷,我的日子,就是有仇报仇,快意江湖。
再次失败,面壁思过。
我的眼睛能把墙烧个窟窿,小女儿很可爱,那时的我却性情暴躁,虽然把她管教的乖巧听话,但我一直担心是不是我太凶,把她以后吓得胆小。
疯狂的玩着地下城,因为我无路可去。
当时的各种吐槽,高级黑,跟我当年在厂里一样,一台昂贵的测金属异物的机器,我扔了块磁铁在下面,然后那机器用不了,送南方返修,一周生产的成品都检测不了,着看那些狗头领导们发飙,我一脸冷笑。
要坏,就要坏的彻底。
要好,就好的无懈可击。
这些事,何尝不像是**,小号爆服务器,洗信之类的行为,曾有一度我还研究怎么开工作室,但是当我看到某工作室老板,叼着烟非主流发型,后面全是电脑机箱,昏暗的灯,他得意的眼,我突然发现我错了。
开工作室一月能赚几万算灰常好了,
但我明明一个月轻松买车,我跟个*丝又学什么?
小人凭一时之勇,得意忘形,
大哲修一世之忍,屹然前行。
若我可以选择命运,我只不过是一个条件。
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当狗。
开创,超越,
我高中时期喜欢BEYONG到骨子里,即使我老了,嗓子哑的唱不出声音,至少在心底,依旧自由自我,依然高唱我歌。
这是个不公平的时代,但这是个不公平的大时代。
我们的父辈,就是求一个不公平的公平,让才华不再被埋没,即使如屠狗樊哙,也有封侯之日,我查了百度词条,英雄一词的第一个插图是项羽。
项羽是英雄吗,那刘邦是英雄吗?
我们的史诗,如同胯下乌骓,我们的天空,如同倾国虞姬,我们的竞速,如同十面围城,我们的攻略,如同韩信点兵。
却惊闻四面楚歌,却总骂刘三谁把你揪住,弃宗忘祖改了名,叫什么腾高祖!
镇定,慎重。
如果吐槽有用,中国不需再铺铁路,我们吐的槽,够围着地球四圈。
那就打住。
我一直在问自己,*丝和神人的区别到底在哪里。
在这个流行*丝,如同病毒一样无法阻止蔓延的年代,你我原本都是*丝。
我们怨恨,我们愤懑,我们貌似满腹经纶,我们终归经历浮沉,我们默然,我们哗然,我们仰天长啸,我们黯然神伤。
你,可以没有钱,但,你不能失去大气,
你,可以不漂亮,但,你还有资格潇洒,
你,可以文化低,但,你不能再没素质,
我们的心,生了病,就不要再**它!
如果不是不能克制欲望,你怎么会随波逐流,如果不能制怒,你肯定会被人当枪使,如果不是想压抑谦卑,你为何会拼命表现,你不害怕,那你迷茫什么?!
人的一生,成败几何,没有人敢说买彩票张张五百万。
但当面临抉择,当恐惧来临,你是要面对,还是要逃避?!
有些人,他失败无数,却从未真的败过。
有些人,一辈子就遇到一个坑,却再也没有出来过。
所以,轻轻点退出游戏,
淡然的点起一根烟,
看看电脑上的时间,
一分,一秒,他从未停过,无论你在干什么。
生命啊,一个人真的只有一次,你告诉我,哪里来的那么多无聊?
当你羡慕嫉妒恨,你为何不问问自己是不是空虚寂寞冷?!
所以,当什么版本,什么活动,什么什么都已经模糊,远去。
拿起笔记,拿起电话,拿起你最初的梦,拿起你以前的冲动,和狂妄!
生活没有放弃你,真正能放弃的只有你自己。
破茧,化蝶,这生活像枷锁,无法挣脱,
我要我的生命,如血一样怒放!
四五个年头,太多故事,细节,留着在酒杯里慢慢化为笑谈,
人不轻狂,妄为少年,
人无稳重,难立于世。
请淡定,请忘记,请不再说,我要离去,
游戏让我们相逢,喜怒哀乐,我记得,你记得,我们记得,
放开胸襟,和过去的失意不幸握个手吧,你没有错,游戏没有错,生活也没有错,
如果不是错,我们怎么知道对是什么!
当年的伙伴,现在已经工作,几度春秋,当初的我,曾经来过。
过去种种,我已忘了,今时今地,履刃而行。
广一百花
于2013年四月27日